第 5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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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1 章
兩個小時前，元宥回了趟家。
就算再怎麽慪氣，過年還是要一家人在一起。
元宥沒有提前跟宋昕說，進門的時候他看見玄關擺了好幾雙鞋。
客廳熱熱鬧鬧，元宥忽然有些怯場，還是元兆傑從側面的衛生間出來，迎面看見元宥。
“小宥回來啦，快進來，換鞋。”父子兩有段時間沒聯系，元兆傑顯得很高興，彎腰從鞋櫃裏拿拖鞋，可惜還沒站直，他猛然想到客廳裏的人，再看向元宥的時候，神色微微覆雜。
元宥低頭換鞋：“誰來了？”
“小緒，”元兆傑停頓了下，“還有他男朋友。”
元宥：“……”
元宥不是個喜歡打探前男友私生活的人，但畢竟他們之間做不到分手就完全陌生，某種意義上，林緒算他從小照顧到大的弟弟。
分手後，林緒有些動向，元宥是清楚的。
劉冬寒比林緒年紀小，還在上學，經濟收入不穩定，從這方面來說，他並不是個合適的伴侶。
元宥把買來的東西放到櫃子上，沙發上的幾人聽到動靜探頭望過來，震驚的表情出奇一致。
“怎麽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啊。”
宋昕起身，小聲跟劉冬寒和林緒說了句“先坐會兒”，然後半推半拽的將元宥帶到臥室裏：“先換衣服。”
關上門，宋昕直說：“外面那個是小緒男朋友，你等會出去別控制不好情緒。”
元宥奇怪：“我跟他已經分手了，帶誰回來都是他的自由，我哪來的情緒？”
語氣坦然表情認真，宋昕輕聲問：“你跟小緒真的就沒可能了？”
“他能把男朋友帶過來給你和爸看，就證明我們以後是不可能了。”元宥聲音毫無起伏。
宋昕辯解：“小緒那麽喜歡你，你們分手才一個多月他就找了男朋友，肯定是心裏放不下你，想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來忘掉你——”
“媽，”元宥打斷她，宋昕並不知道林緒出軌，更不知道沙發上的alpha曾經是以小三的身份出現，“以後這些話就別說了。”
元宥打開行李箱開始整理，宋昕縱使心裏有萬般勸阻的話，見元宥決絕的態度，最後只能作罷。
“你先收拾吧。”宋昕轉身離開。
元宥坐在床邊沈默片刻，手指一松，衣架和衣服重新掉進行李箱中。
林緒沒有其他家人，往常都在這裏過年，元宥來之前就有想過，本打算待兩天就走，不多留。
沒想到林緒帶了其他人回來，他們三人的關系又錯綜覆雜，別說坐在一起，就算是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都顯得詭異。
元宥把箱子重新合上，脫掉外套出了臥室。
客廳裏只剩下林緒和元兆傑，宋昕在廚房準備晚飯，劉冬寒不知道是已經離開還是去了別地。
電視裏在放一部十年前的老劇，元宥坐進單人沙發裏，拿遙控器換了新臺，放的是往年春節聯歡晚會。
氣氛沈寂少頃，元兆傑主動挑起話題：“現在的春節晚會花樣越來越多，新人輩出，但還是不如以前的好看。”
“時代不一樣了，”元宥說，“為了團聚而過節和因為過節而團聚是不一樣的。”
元兆傑感慨：“以前人多，一家子團圓，熱熱鬧鬧的，不像現在，沒什麽年味。”
說完，他看向林緒：“聽你阿姨說，你今年不打算回來過年了？”
林緒下意識往元宥那邊瞥了眼，後者神色不變，毫不在意。
“……”
林緒：“他說想帶我回家過年，我答應了。”
元兆傑對劉冬寒的態度和元宥一樣，覺得劉冬寒歲數小，兩人能堅持走下去的概率恐怕還沒和元宥的可能性高。
不過願意帶林緒見父母，估計是認真對待這段感情的。
“既然你已經做好了選擇，叔叔也不能說什麽，要是受了委屈，跟叔叔阿姨說。”
虧欠和補償是真的，把林緒當半個兒子也是真的，元兆傑摸摸林緒的頭，滿眼都是心疼和無奈。
雖然宋昕的做法過於偏激，可元兆傑有時候也會想，如果林緒能和元宥結婚，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，這種結局會是最理想的。
可惜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剛好，多的是事與願違。
電視裏忽然傳來徹場的歡呼鼓掌聲，是小品演到結尾，演員鞠躬謝場，下一個節目是歌舞曲。
放廣告期間，元宥起身：“我去廚房幫忙。”
一進廚房，元宥隨手拿了個番茄，宋昕正在嘗雞湯的味道，看見他的動作，立馬說：“洗洗再吃。”
元宥半張著嘴頓住，隨後打開水龍頭：“他走了？”
“接了個電話出去了，說是買點東西。”宋昕說。
元宥心想這個時候能買什麽東西，估計逃出去透氣了吧。
“這個男生看上去對小緒挺好的，就是太小了，沒經歷過什麽事。”宋昕嘆氣道。
元宥不願去評價一個讓自己戴了綠帽子的人：“誰又不是從一無所知過來的呢。”
宋昕看著他面不改色的吃掉了半個番茄，神態和聲音平緩。
宋昕忽然生出一種陌生的錯覺，直到元宥吃完番茄低頭洗手，她才後知後覺，其實元宥很早以前就是淡然隨意的性子，是在她半強迫下和林緒在一起後，才開始變得心事重重。
而她覺得陌生，是因為很久沒見過元宥這副輕松的樣子了。
“有的時候我會想，要是以前沒逼著你和小緒在一起，現在是不是就能心平氣和的坐下聊天了。”宋昕心不在焉的切著土豆。
元宥看著切出來的土豆片厚薄不一：“不會，有些事情是註定的，就算不被推著，也遲早會發生。”
他太了解宋昕，現在的感慨不過是已經知道結局不好，掛不住面子才說些無關痛癢的自責的話，就算重來一次，宋昕還是會這麽做，可能方法會從強硬變得緩和一些，但結局肯定是不變的。
宋昕握緊刀把：“你是不是還在怨媽媽太獨斷自私？”
說不怨是假的，他明明可以把林緒當作最親的弟弟疼愛照顧，那這些年他不會過的這麽累，林緒的性格也不至於變得偏執敏感。
身處同一個空間，盡管他表現得多麽平常，只有自己知道，其實他渾身都在抗拒。
“小緒現在也有人照顧了，是不是個值得托福的人再另說，媽媽更擔心你，”宋昕放下刀，將切好的土豆片裝進盆裏，“現在年紀不小了，該成家了，媽媽不會再逼著你和小緒了，如果真的遇到自己喜歡的，去試試吧，別錯過了。”
元宥意外一向強勢的母親如今選擇退步，腦海裏此時又偏偏閃過俞升的面孔，元宥快速眨了眨眼，低著頭問：“如果我選擇的不能讓你滿意呢？”
下意識說出口，問完元宥才反應過來，其實對於宋昕來說，只要對方不是林緒，應該都不滿意吧。
沒想到宋昕卻問：“你現在有喜歡的人了？”
元宥頓了下：“我說如果。”
宋昕抿了抿唇，強行壓下自己的控制心理：“你自己看中，不後悔就行。”
林緒和劉冬寒準備在家裏住一晚，吃過晚飯，宋昕把林緒原來的房間收拾出來。
元宥回屋沒多久，有人敲門，聽聲音和習慣，是林緒。
他過去開門，果然看見林緒站在外面。
“有事嗎？”元宥問。
他的冷淡，林緒過來之前就有準備，但清冷陌生的聲音落在耳畔，林緒心臟還是像被捏了下的疼：“我今年不回來過年，所以提前回來跟叔叔阿姨聚一下，本來是想避開你的，但是沒想到你今天回來了。”
元宥點頭：“我知道。”
宋昕和元兆傑還在整理臥室，聲音斷斷續續傳出來，兩人似乎因為要用哪個床單被套而拌起嘴來。
元宥問：“他呢？”
林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，然後才知道元宥問的是林東寒：“他去樓下消食了，我等會兒去找他。”
空氣安靜片刻。
元宥見他欲言又止，催促道：“有什麽就說吧。”
“……你和俞升現在還有聯系嗎？”林緒小心翼翼問道。
元宥反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林緒搖搖頭，又問：“你是不是搬家了？”
“老小區，設備都是舊的，出了不止一次意外，所以搬走了。”怕他誤會，俞升才解釋，“是我媽告訴你的？”
林緒：“不是，前段時間俞升找過我，問你的住址，我才知道你搬家了。”
元宥皺了下眉：“什麽時候？”
林緒回憶時間，是元宥出去旅行的時候。
“你知道俞升喜歡alpha的事，我當時也告訴他了。”林緒說。
元宥怔住，所以俞升當時來長白山找他之前，就已經知道他突然搬家又改了航班的原因。
那為什麽見到他以後一句解釋都沒有，一句怨言也沒有？
他到底是有多喜歡自己啊？
林緒看上去還有話要說，但元宥沒時間聽了，他從椅子上撈起外套。
“你去哪？”林緒問。
元宥說：“跟我媽說一聲，我有點事，今晚不回來了。”
他套好衣服，出小區在路邊攔了輛出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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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小時前，元宥回了趟家。
就算再怎麽慪氣，過年還是要一家人在一起。
元宥沒有提前跟宋昕說，進門的時候他看見玄關擺了好幾雙鞋。
客廳熱熱鬧鬧，元宥忽然有些怯場，還是元兆傑從側面的衛生間出來，迎面看見元宥。
“小宥回來啦，快進來，換鞋。”父子兩有段時間沒聯系，元兆傑顯得很高興，彎腰從鞋櫃裏拿拖鞋，可惜還沒站直，他猛然想到客廳裏的人，再看向元宥的時候，神色微微覆雜。
元宥低頭換鞋：“誰來了？”
“小緒，”元兆傑停頓了下，“還有他男朋友。”
元宥：“……”
元宥不是個喜歡打探前男友私生活的人，但畢竟他們之間做不到分手就完全陌生，某種意義上，林緒算他從小照顧到大的弟弟。
分手後，林緒有些動向，元宥是清楚的。
劉冬寒比林緒年紀小，還在上學，經濟收入不穩定，從這方面來說，他並不是個合適的伴侶。
元宥把買來的東西放到櫃子上，沙發上的幾人聽到動靜探頭望過來，震驚的表情出奇一致。
“怎麽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啊。”
宋昕起身，小聲跟劉冬寒和林緒說了句“先坐會兒”，然後半推半拽的將元宥帶到臥室裏：“先換衣服。”
關上門，宋昕直說：“外面那個是小緒男朋友，你等會出去別控制不好情緒。”
元宥奇怪：“我跟他已經分手了，帶誰回來都是他的自由，我哪來的情緒？”
語氣坦然表情認真，宋昕輕聲問：“你跟小緒真的就沒可能了？”
“他能把男朋友帶過來給你和爸看，就證明我們以後是不可能了。”元宥聲音毫無起伏。
宋昕辯解：“小緒那麽喜歡你，你們分手才一個多月他就找了男朋友，肯定是心裏放不下你，想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來忘掉你——”
“媽，”元宥打斷她，宋昕並不知道林緒出軌，更不知道沙發上的alpha曾經是以小三的身份出現，“以後這些話就別說了。”
元宥打開行李箱開始整理，宋昕縱使心裏有萬般勸阻的話，見元宥決絕的態度，最後只能作罷。
“你先收拾吧。”宋昕轉身離開。
元宥坐在床邊沈默片刻，手指一松，衣架和衣服重新掉進行李箱中。
林緒沒有其他家人，往常都在這裏過年，元宥來之前就有想過，本打算待兩天就走，不多留。
沒想到林緒帶了其他人回來，他們三人的關系又錯綜覆雜，別說坐在一起，就算是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都顯得詭異。
元宥把箱子重新合上，脫掉外套出了臥室。
客廳裏只剩下林緒和元兆傑，宋昕在廚房準備晚飯，劉冬寒不知道是已經離開還是去了別地。
電視裏在放一部十年前的老劇，元宥坐進單人沙發裏，拿遙控器換了新臺，放的是往年春節聯歡晚會。
氣氛沈寂少頃，元兆傑主動挑起話題：“現在的春節晚會花樣越來越多，新人輩出，但還是不如以前的好看。”
“時代不一樣了，”元宥說，“為了團聚而過節和因為過節而團聚是不一樣的。”
元兆傑感慨：“以前人多，一家子團圓，熱熱鬧鬧的，不像現在，沒什麽年味。”
說完，他看向林緒：“聽你阿姨說，你今年不打算回來過年了？”
林緒下意識往元宥那邊瞥了眼，後者神色不變，毫不在意。
“……”
林緒：“他說想帶我回家過年，我答應了。”
元兆傑對劉冬寒的態度和元宥一樣，覺得劉冬寒歲數小，兩人能堅持走下去的概率恐怕還沒和元宥的可能性高。
不過願意帶林緒見父母，估計是認真對待這段感情的。
“既然你已經做好了選擇，叔叔也不能說什麽，要是受了委屈，跟叔叔阿姨說。”
虧欠和補償是真的，把林緒當半個兒子也是真的，元兆傑摸摸林緒的頭，滿眼都是心疼和無奈。
雖然宋昕的做法過於偏激，可元兆傑有時候也會想，如果林緒能和元宥結婚，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，這種結局會是最理想的。
可惜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剛好，多的是事與願違。
電視裏忽然傳來徹場的歡呼鼓掌聲，是小品演到結尾，演員鞠躬謝場，下一個節目是歌舞曲。
放廣告期間，元宥起身：“我去廚房幫忙。”
一進廚房，元宥隨手拿了個番茄，宋昕正在嘗雞湯的味道，看見他的動作，立馬說：“洗洗再吃。”
元宥半張著嘴頓住，隨後打開水龍頭：“他走了？”
“接了個電話出去了，說是買點東西。”宋昕說。
元宥心想這個時候能買什麽東西，估計逃出去透氣了吧。
“這個男生看上去對小緒挺好的，就是太小了，沒經歷過什麽事。”宋昕嘆氣道。
元宥不願去評價一個讓自己戴了綠帽子的人：“誰又不是從一無所知過來的呢。”
宋昕看著他面不改色的吃掉了半個番茄，神態和聲音平緩。
宋昕忽然生出一種陌生的錯覺，直到元宥吃完番茄低頭洗手，她才後知後覺，其實元宥很早以前就是淡然隨意的性子，是在她半強迫下和林緒在一起後，才開始變得心事重重。
而她覺得陌生，是因為很久沒見過元宥這副輕松的樣子了。
“有的時候我會想，要是以前沒逼著你和小緒在一起，現在是不是就能心平氣和的坐下聊天了。”宋昕心不在焉的切著土豆。
元宥看著切出來的土豆片厚薄不一：“不會，有些事情是註定的，就算不被推著，也遲早會發生。”
他太了解宋昕，現在的感慨不過是已經知道結局不好，掛不住面子才說些無關痛癢的自責的話，就算重來一次，宋昕還是會這麽做，可能方法會從強硬變得緩和一些，但結局肯定是不變的。
宋昕握緊刀把：“你是不是還在怨媽媽太獨斷自私？”
說不怨是假的，他明明可以把林緒當作最親的弟弟疼愛照顧，那這些年他不會過的這麽累，林緒的性格也不至於變得偏執敏感。
身處同一個空間，盡管他表現得多麽平常，只有自己知道，其實他渾身都在抗拒。
“小緒現在也有人照顧了，是不是個值得托福的人再另說，媽媽更擔心你，”宋昕放下刀，將切好的土豆片裝進盆裏，“現在年紀不小了，該成家了，媽媽不會再逼著你和小緒了，如果真的遇到自己喜歡的，去試試吧，別錯過了。”
元宥意外一向強勢的母親如今選擇退步，腦海裏此時又偏偏閃過俞升的面孔，元宥快速眨了眨眼，低著頭問：“如果我選擇的不能讓你滿意呢？”
下意識說出口，問完元宥才反應過來，其實對於宋昕來說，只要對方不是林緒，應該都不滿意吧。
沒想到宋昕卻問：“你現在有喜歡的人了？”
元宥頓了下：“我說如果。”
宋昕抿了抿唇，強行壓下自己的控制心理：“你自己看中，不後悔就行。”
林緒和劉冬寒準備在家裏住一晚，吃過晚飯，宋昕把林緒原來的房間收拾出來。
元宥回屋沒多久，有人敲門，聽聲音和習慣，是林緒。
他過去開門，果然看見林緒站在外面。
“有事嗎？”元宥問。
他的冷淡，林緒過來之前就有準備，但清冷陌生的聲音落在耳畔，林緒心臟還是像被捏了下的疼：“我今年不回來過年，所以提前回來跟叔叔阿姨聚一下，本來是想避開你的，但是沒想到你今天回來了。”
元宥點頭：“我知道。”
宋昕和元兆傑還在整理臥室，聲音斷斷續續傳出來，兩人似乎因為要用哪個床單被套而拌起嘴來。
元宥問：“他呢？”
林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，然後才知道元宥問的是林東寒：“他去樓下消食了，我等會兒去找他。”
空氣安靜片刻。
元宥見他欲言又止，催促道：“有什麽就說吧。”
“……你和俞升現在還有聯系嗎？”林緒小心翼翼問道。
元宥反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林緒搖搖頭，又問：“你是不是搬家了？”
“老小區，設備都是舊的，出了不止一次意外，所以搬走了。”怕他誤會，俞升才解釋，“是我媽告訴你的？”
林緒：“不是，前段時間俞升找過我，問你的住址，我才知道你搬家了。”
元宥皺了下眉：“什麽時候？”
林緒回憶時間，是元宥出去旅行的時候。
“你知道俞升喜歡alpha的事，我當時也告訴他了。”林緒說。
元宥怔住，所以俞升當時來長白山找他之前，就已經知道他突然搬家又改了航班的原因。
那為什麽見到他以後一句解釋都沒有，一句怨言也沒有？
他到底是有多喜歡自己啊？
林緒看上去還有話要說，但元宥沒時間聽了，他從椅子上撈起外套。
“你去哪？”林緒問。
元宥說：“跟我媽說一聲，我有點事，今晚不回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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